第9章 我和居委会的第一次亲密接触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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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们一进门，走廊传来了《祖国一片新面貌》的手风琴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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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待会你别说话，我跟小钱同志说。”
    刘有牛还是有农民心态，感觉要来见官了，心里有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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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家庆更有压力，他攥着军绿包的手指关节白，进门前把解放鞋在一块粗粝的石头上使劲摩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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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淡然的反而是钱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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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现在有物资购销证在手，吊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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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红波是主任，有单独的办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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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里面有人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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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透过玻璃窗上没被报纸蒙住的一角，钱进看见有人点头哈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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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主任正漫不经心的用搪瓷缸上沿的茶渍画五角星，铁皮暖壶在他脚边蒸出缕缕白气……&1t;p
    等到里面的人出来，三人便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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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间办公室收拾的很干净，有淡淡的樟脑丸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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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台扇摇头晃脑的把办公桌上那面红旗吹得猎猎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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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墙壁上有不少照片，好几张照片里，更年轻的张主任胸前别着碗口大的红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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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到钱进来了，张主任很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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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看到钱进带着两个人来，张主任不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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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有牛鼓起勇气上去充大头蒜，干笑着摸出一包红双喜，崭新的烟盒上还印着“阶级斗争、一抓就灵”
    字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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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还是开门见山，直接把钱进将工作让给刘家庆的事说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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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红波推开了香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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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斜着眼瞄三人，说：“你们把街道施工队当什么了？收容所？菜市场？真是乱弹琴……”